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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节 (第1/3页)
??重重哼了一声,拂袖而去。 ??留下瑟瑟木然站着,胸膛像冻实了的冰疙瘩,被人拿铁镐子狠狠一下,砸出满地碎渣儿。 ??是了,她家死了人,可西北还在打仗。 ??当初她信誓旦旦要救使团回来,实则使团不过四百余人,安西驻军三万,幽州、平洲百姓几十万,战火一起,呜呜泱泱,又死了多少? ??啊! ??她忽地打了个寒颤,圣人和二哥白刃相交,却谁都不舍得动张仁愿,可见战事胶着,可夏官的战报上唯有喜讯…… ??正浮想联翩,晴柳阖上的门被人推开,韦团儿跨出来,一见她便红了眼。 ??“四娘,哎——” ??瑟瑟正哭得气喘,推手不肯踏进门槛儿。 ??韦团儿便拉着她往偏殿安置,殷切道。 ??“您别大意,女人这一下最要紧,养不好,过十几二十年就后悔了。” ??瑟瑟晒得晕头转向,只因要在司马银朱面前撑住胆气儿,才绷住了。 ??定定神,韦团儿宽扁的面庞浓脂厚粉,腥甜郁气冲鼻而来,便犯恶心,加之乍然进了阴角儿屋子,热汗遇冷,寒意从小腹直往上窜,哇地张嘴吐了口。 ??“哎呀!这……” ??韦团儿猝不及防,大大皱眉,见瑟瑟摇晃欲倒,忙扶住了。 ??“您别嫌奴婢言语粗鄙,生老病死由得谁?!” ??韦团儿也不知被她勾出哪年伤心事,竟颇动情。 ??“嗣魏王,原是个傻的,只可惜永泰郡主……” ??瑟瑟扶着她的臂膀慢慢摇头。 ??“七姨大恩大德,还请活得长久,到时站在我身后,瞧瞧人家的笑话儿!” ??韦团儿不敢接话了,她那日挣上去表现,热乎劲儿一过,后怕了好几个月,尤其李邕日夜埋怨,怪她不知死活。 ??扶着瑟瑟往前走,满心里琢磨,上了贼船,不押注在这一个上也不成了。 ??半道上丹桂和杏蕊来迎,一看是她,双双来抢,丹桂肋下夹把油纸伞,动作不便,杏蕊下手却狠,一把捞过来。 ??瑟瑟对着丹桂生不起来气,反软了声口,托她道。 ??“诏狱是哪一头在管?台院么?察院么?” ??丹桂原怕她撇开众人是要追来责骂司马银朱,忽听她晓事,知道关怀颜夫人的处境,倒眨了眨眼。 ??“我能怪人家什么?” ??瑟瑟别过脸道,“原是我不济事。” ??一句话说的丹桂潸然泪下,抱住她肩膀道,“郡主不可妄自菲薄。” ??韦团儿弹了弹指头,乜眼瞧着丹桂。 ??丹桂等与韦团儿素有旧怨,生怕她挑这缝子下眼药,急道,“颜夫人与圣人何等往来?就凭这一回,哪能动摇了她?” ??“那可是诏狱!不是好开交的!” ??韦团儿眼皮子一翻,“况且人家新官上任,正要往你们头上烧三把火!” ??她嗓门高亢,猛地拔起来,结结实实吓了杏蕊一跳。 ??往常大家在九州池,虽是有些不睦,磕磕碰碰,偶然掐起火儿,但韦团儿滑头,不敢公然翘尾巴,这回竟满嘴你呀我呀的闹起来。 ??连瑟瑟也有些傻眼,狐疑问,“七姨这是怎么了?” ??韦团儿急赤白眼,咬的牙根咯咯作响。 ??“郡主当诏狱是什么地方?六省一台九寺五监,谁都管不着它,唯有圣人能调遣过问,往年皆是御史中丞兼管,来俊臣、侯思止、王弘义等,干了脏活儿,背了